一我叫沈知意,前镇北侯的独女。
现在,是官奴。
我爹被扣上了通敌的罪名,抄家那日,他用最后的时间把我叫到书房。
“意儿,活下去。”
他往我嘴里塞了颗微苦的丸药,“无论多难,活着。”
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,就被他一个手刀砍晕。
醒来时,人已经在发往北境苦寒之地的囚车上了。
我爹,那个曾经威风八面的镇北侯,在我昏迷时已被斩首示众。
家没了。
我知道我爹那句“活下去”,是在求我保住沈家最后的血脉,所以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使命。
囚车吱吱呀呀走了两个月。
同行的女眷,病的病,死的死。
我没病。
我甚至觉得身体比在家养尊处优时还好些,力气也大了点。
大概是我爹给我吃的那颗药。
他早就计划好了,用他的死换我一条生路。
心是麻木的,眼泪也早就流干了。
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:活着走到流放地。
北境朔风城。
我们被赶下车像牲口一样站在刺骨的寒风里等着被发卖。
一个穿着厚棉袄、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,手指点过我们几个还算看得过眼的:“这几个带到将军府让嬷嬷挑挑。”
将军府。
镇北将军萧逐。
我爹生前在朝中最大的政敌。
据说我爹“通敌”的罪证就是他“铁面无私”地呈报上去的。
我要进萧逐的府邸了?
仇人的地盘。
每一步都得踩在刀尖上。
将军府的嬷嬷眼神像刀子刮过我们每个人的脸和手。
“你,”她指着我,“识不识字?”
我垂下眼:“在家时跟着账房先生认过几个。”
不能露底。
官奴识文断字太扎眼。
嬷嬷点点头:“模样还算周正人也看着稳当。
去书房伺候吧负责洒扫。
记住规矩,不该碰的别碰不该看的别看。”
书房……萧逐的书房?
那里会不会有我爹案件的蛛丝马迹?
哪怕只有一点点。
我被带到一个大通铺的房间分到一个靠墙的铺位。
管事的丫鬟叫红姐,扔给我一套粗布衣服:“以后你就是府里最低等的洒扫婢女叫我红姐。
记住在将军府想要活命就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。”
我接过衣服:“是,红姐。”
至少暂时活下来了。
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角落。
第二天,天没亮就被叫起。
我被分派到书房院子外围洒扫。
真正进书房的是更得力、背景更干净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