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多么无耻的掠夺。
我再也听不下去。
砰——
我一脚踹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瞬间聚焦在我身上。
「陆怀之，你刚才说，要把奖项给谁？」
陆怀之推开许念。
「明溪，你怎么来了？」
我指着许念，一字一句地质问。
「陆怀之，你凭什么把我的奖给她？」
「她不过是刚来几个月的实习生，连最基础的策展流程都搞不清楚，她配拿这个奖吗？」
陆怀之低头不答。
三年前，为了让陆怀之的画廊起死回生，我放弃了自己的华尔街梦想，转做幕后。
我没日没夜地策划，一场又一场的艺术展，喝过多少酒，熬过多少夜，才把陆怀之这家濒临倒闭的画廊，做到全国第一的规模。
我爱上了策展，爱上了将一件件艺术品推向大众的成就感。
这个金奖，是我应得的！
是我拼了命换来的！
我的目光如刀，直刺许念。
「我问你，威尼斯双年展的核心策展理念是什么？当代表现主义和概念艺术装置在同一空间展出时，如何通过布展逻辑进行区分和对话？预算不足时，灯光和多媒体设备你优先削减哪一个？」
「回答我！」
许念昂起头颅，一脸不服输。
「明小姐，你别瞧不起人！我承认我家里穷，没见过世面，但这不代表我不热爱艺术！」
「虽然我没你懂得多，但是我可以学啊！」
陆怀之一声怒喝。
「够了！」
他将许念护得更紧，看我的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。
「明溪，我劝你摆正自己的位置。」
「我的位置？」
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「陆怀之，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，是你画廊的首席策展人，是我把你从深渊里一步步拉起来的。」
「现在，你告诉我，我是什么位置？」
陆怀之下意识看向怀里的许念。
「明溪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念念她不一样，她……」
陆怀之那未尽之语里的偏爱，直直插进我的心脏。
「陆老师，你不用为我解释。」
许念从他怀里挣脱，挺直了腰板。
「明小姐，我欣赏的只是陆老师的才华而已。」
许念抬着下巴，还是那副骄傲不羁的模样：
「至于女人间那些争宠的小把戏，我没空也没兴趣去掺和。」
「我这个人呢，爱得坦荡，恨得也干脆。」
许念将刚才的钻石项链拎到我面前：
「喏，这是陆老师刚才要给我的，我根本没收。我喜欢一个人，那纯粹是因为他这个人，不稀罕那些附带的。」
我气笑了。
插足别人的婚姻，也说得这么清新脱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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