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到大,他们每一天都巴不得我赶紧去死。
可我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,“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首席名额。”
我突然笑出了声,眼角带着泪。
“她一个连半天播音主持都没学过的助理,你没想过为什么能让她做记者吗?”
我暗讽三天前正撞见的那一幕——她色诱导演,一想到就羞愧又脸红。
“那当然是因为我有实力!张雨桐,你不要妄想抢走我的任何东西!”
妈妈急了,另外半边脸又迎来掌掴。
她生怕我戳破她龌龊的上位手段。
爸爸轻声细语地哄着她,“宝贝你有心脏病,不能生气。”
下一秒,我被他一脚蹬倒在地。
他指着我的鼻子怒骂,“你翅膀硬了是吧!别以为出去十年老子就治不了你!”
紧接着,他密密麻麻的拳头就砸了下来。
在我奄奄一息之际,他停手了。
因为妈妈着急吃他亲自做的钵仔糕。
我单薄的身子再次被扔进他屠宰场的冷冻室,“你给我在你的老地方,好好反省!”
闻着这间黑屋子陈旧的血腥味,我的心里升起更浓郁的恐惧。
心底似乎有一只危险的困兽,就快要挣脱束缚。
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,冷冻室的门开了。
妈妈站在门口,居高临下地嘲讽我,“看见了吗?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争。”
“只有我,才是给首长做专访的唯一人选。我劝你趁早辞职,别来碍我的眼。”
我拖着冰冷麻木的腿,终于下定决心,拨通了那个电话。
“丹丹妈妈,我听你跟杨爸的,中秋节对你们的专访我要亲自做。”
02
台里让填下一周的采访行程表,我毅然写下了专访。
“怎么还写专访啊?专访只有首席记者才能做啊,她不是已经被撤销首席记者名额了吗?”
耳边响起窃窃私语,我没犹豫,还是把表格交了上去。
没过几分钟,我的单子就被打了回来。
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单子,被妈妈撕成碎片砸在我脸上。
“我怎么生出你这样厚脸皮的贱种?”
“你给我清醒一点,首席记者是我!这种珍贵的专访题材就算是扔给狗,我都不会给你!”
我冷着脸看她,“我能不能做成这次专访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楼道里传来脚步声,她立刻放柔了语气,听得人心里麻痒。
“囡囡,如果让领导看见你越级专访,一定会给你下处分的。”
“妈妈不希望你有事,你听妈妈的,把专访删掉行吗?”
第二天,她在公司大群甩出一张任命通知。
我被调到了深夜岗电台,凌晨两点以后上映,单月点击量不超过十个人。
跟被封杀没什么区别。
周遭响起暗戳戳的议论声。
“真可怜,她一个小姑娘不惜毁容,在非洲枪林弹雨的干了十年,最后就换来这么个结果。”
不甘和委屈的泪水,在我的眼眶里不停打转。
原来我自以为的十年努力,她不过几句话就能全部泯灭。
群里弹出她哭了两分钟的语音:
“妈妈不想让你当战地记者,那只好···只好换其他人替你去受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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