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涵。
我闺蜜，这家医院的肝移植科主任。
很快，姜涵带着团队冲了进来。
「怎么回事？」
「姜主任，病人出现急性排异，药物压不住！」
姜涵有条不紊地指挥抢救。
护士们开始准备电击。
林子墨和白莹莹紧张地围在床边。
「医生，救救我爸！」
「医生，一定要救活他！」
我站在门口，抱着我爸的骨灰盒，冷眼旁观。
这就是用着我爸的肝的人。
他多活一秒，都是对我爸的亵渎。
经过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，白伟民的情况暂时稳住了。
但依旧危险。
姜涵摘下口罩，脸色凝重。
「情况不乐观，这是超急性排异。」
「捐献者的肝源虽然匹配，但并不是最优选，受体的免疫系统攻击性很强。」
她看向白莹莹：「你是他女儿？」
「对对对。」白莹莹忙不迭点头。
「现在有两个方案。」
姜涵公事公办地说。
「方案A，保守治疗，加大常规免疫抑制剂的剂量。」
「但效果慢，可能压不住，随时会二次爆发，导致肝功能彻底衰竭。」
「方案B，立刻进行血浆置换，同时使用一种高强度的实验性抑制剂，叫ATG-X。」
「见效快，但副作用极大。」
「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导致全身免疫系统崩溃，引发严重感染、神经损伤，甚至……死亡。」
白莹莹一听「死亡」二字，腿都软了。
「那……那怎么办啊？」
她六神无主地看向林子墨。
林子墨也慌了：「医生，就没有……没有更稳妥的办法吗？」
「没有。」
姜涵摇头。
「必须马上做决定。谁是签字家属？」
护士长立刻拿着一份文件跑过来：
「姜主任，系统里登记的直系家属是……沈玥女士。」
护士长看了一眼白莹莹，又看了一眼我，愣住了。
「两位……谁是沈玥？」
白莹莹下意识地就要举手。
我抢先一步，走了上去。
「我。」
我盯着姜涵，她也看着我。
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「你确定？」姜涵问。
「我确定。」
白莹莹急了：「你胡说！我才是……」
「你是谁？」
我打断她。
「你不是叫白莹莹吗？医院的系统里，签字人是沈玥。」
「你冒充我的身份，盗用我爸的肝源。」
「现在，你还想替我做决定？」
林子墨冲我怒吼：
「沈玥！你别发疯！你想害死白叔叔吗！」
「害死他？」
我笑了。
「害死他的人，是你们！」
我转向姜涵，声音冰冷：
「我是沈玥，系统里的合法签字人。」
「我爸的肝源被他们偷了。」
「现在，这个躺在床上的人，用的是我爸的命。」
「我来替我爸爸做决定。」
姜涵点点头，把手术同意书递给我。
「选哪个方案？」
林子墨和白莹莹都屏住了呼吸，死死地瞪着我。
白莹莹甚至带着哭腔威胁：
「沈玥，你要是敢选B，我……我告你故意杀人！」
我拿起笔，看都没看她。
「姜主任，病人的情况危急，对吗？」
「对。」姜涵配合道，「每一秒都很关键。」
「那就不能保守了。」
我声音清脆，在病房里回荡。
「我选B！」
「用最快、最猛的药！立刻！马上！」
我龙飞凤舞地签下了「沈玥」两个字。
「不——！」
白莹莹发出凄厉的尖叫。
林子墨目眦欲裂：「沈玥，你这个毒妇！你敢！」
「我为什么不敢？」
我把同意书拍在护士手里。
「你们敢偷，我就敢签。」
「他能不能活，看他的造化了。」
「推去做血浆置换！」姜涵一声令下。
病床被推了出去。
白莹莹疯了一样想去拦，被保安死死架住。
「救命啊！杀人了！」
「医生和家属联手杀人了！」
她疯狂地嚎叫。
林子墨气得浑身发抖，他指着我：
「沈玥，你等着，我不会放过你的！」
「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。」
我晃了晃手机。
「你猜，我刚才有没有录音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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