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黑子在指尖微微转动,还没等她听到父皇决断,就听萧之衡再次开口,“且,太子到达多日仍不肯开仓放粮,百姓对此怨念颇深,皇上还要早做决断才行。”
意思是太子不能在留在荆州否则他可能真要惹众怒了,实在是太子这人,自己没能力又不听劝告,真是不堪为储君。
老天!男主为什么在这告太子哥哥的状?他到底知不知道太子哥哥是为了女主才暂且不开仓的,男主他到底怎么回事儿?
就是男主他这个时候不是已将女主放在心上了吗?难道不该是知道女主有难,然后绞尽脑汁的为女主想办法吗?
怎么,他还跑来告太子状起来了?
“砰!”奏折被重重砸在案几上,皇上脸上怒色怎么也压不住,“你去拿着朕旨意,立刻给灾民放粮,……还有,让太子即刻给朕滚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
萧之衡只微微顿了顿,便躬身退了出去,只是视线还是有意在那没下完的棋盘上落了一瞬,随即脚下步子未停,很快他眼里就只能看到棋盘前认真端坐着的病弱少女。
她身着红色锦袍,明明是那般张扬明媚的颜色,却仍衬不出她脸上半分血色,还有那单薄瘦弱的身影让人无法忽视,仿佛她本就不该是这样安静柔和的。
弹幕再次吵的不可开交起来: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不是说女配对男主一见钟情吗?怎么男主出现,女配连一眼都没看?还有男主,他到底怎么回事儿?他到底知不知道女主被欺负了?
底下弹幕阴阳怪气:什么一见钟情?我们公主宝宝想要什么男人没有,干嘛非要为了根烂黄瓜强行降智?我看大反派就不错,公主重新选人强取豪夺也不是不行。
什么反派,女主选男二都比选反派可能大,再说她今天只是没抬眼看我们男主,等她到皇后生辰宴看到我们男主的绝世容颜,她肯定还是会毫不犹豫陷进去的。
呸!少自恋,我们大反派长得也不差好吗?还有那白眼狼男二,你们别侮辱我们公主,我们公主连多看他一眼都嫌脏好吗?
简直就是自作多情!
白眼狼男二是谁?
大反派又是谁?
不过萧之衡?绝世容颜?那确实也不假,毕竟能让她看了一眼就想不择手段嫁给他的人,那一定也是有些资本在身上的。
但,他能喜欢楚楹那样的蠢货,就让她觉得,男人光有皮囊也是无用的,上一次吃了亏,这一次,男人,只会成为她手里锋利的刀。
皇上见她失神,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:“阿芜。”他到底是看了一眼已经退出去的萧之衡才道:“阿芜似乎不喜萧爱卿?”
她微微诧异,随即将手里黑子落在棋盘上才挑眉道:“父皇何出此言?儿臣才回来不久,对宫中人尚且了解不多,更遑论是朝堂官员了。”
皇帝只是高深莫测的摇摇头,“朕以为你是会喜欢萧爱卿这样的人物呢!其实朕也有意早日为阿芜择婿,这萧卿便是其中朕最看好的一个。”
什么?狗皇帝这么早就打我们男主主意了吗?真是可恶,就算我们男主优秀,你也别乱点鸳鸯谱好吗?
你们叫唤什么?我们公主明显就没看上你们那破男主好吗?
屁!她看不上,后面会有那些强取豪夺还逼男主和她生孩子的剧情?这个女配我真的恶心死了好吗?
楚芜也疑惑父皇怎么这么早就考虑了萧之衡了,是的,上一世父皇看到几个兄长和皇后对她的态度,就一直在想要给她找个好男人,让她今后好有个依靠。
可是上一世,分明是她在皇后生辰宴上一眼看上了萧之衡,父皇这才顺势为她下了赐婚圣旨,而她也在半年后顺利嫁给了萧之衡,可她从不知道父皇是从一开始就选中了他的。
心中疑惑也就问了出来,“父皇为何会对他如此偏爱?”
皇帝一副高深莫测道:“阿芜你不了解他,他这人家世简单,颇有才能,且性情人品皆是上称,加上他本身就是靠自己才走上今天高位,这样的才华,加上他这样的出身,若是朕让他娶了公主,他还不得感恩戴德,他家里那些人更是不敢欺负了你。”
父皇想的倒是好,可惜萧家百年才出了一个萧之衡,他却要因为娶了公主断送自己的青云路,他家里如何能不怨怼?
上一世她可没少听萧家人的阴阳怪气。
“父皇,萧太傅既有能力,您才更不该害了他才是。”
“怎会是害他?朕让他娶公主,那是天大的恩赐。”
楚芜却是摇摇头叹道:“父皇,您让他娶公主,那不就是断了他的仕途路?他满身抱负无处施展,整日里只能在家围着个病秧子公主打转,这还不是害他?”
女配怎么回事儿?她不是想嫁给男主想的不得了吗?怎么现在又说这种大义凛然的话?
我就说公主宝宝根本看不上你们那大男主,还非要说我们公主强取豪夺,我看就是男主想攀附吧?
楼上住口吧?恶毒公主只是还没看到男主的正脸,等她看清楚了肯定有些死乞白赖的嫁给男主,你们就等着被打脸吧!
“胡说什么,你这身体早晚会好。”说着他又执着白子,不轻不重落下才道:“若是阿芜喜欢,朕又不是不能开了先例。”
这倒是事实,上一世他们成婚,萧之衡仍然伫立朝堂,可他家里人仍然觉得,没有她这个公主,萧之衡会爬的更高。
或许萧之衡也是这般想的,所以和她成婚六年,他也压抑了六年,虽面上对她也是事事体贴,句句温柔,可到底笑颜勉强,真情更无。
但,说到底上一世也确实是她强人所难在先,所以他们之间这笔烂账她当然可以与他一笔勾销了去。
可他,若还要为他所谓的女主夺她大楚江山,那她就万不能叫他再活了。
见楚芜观着棋盘,似仍是没多大兴致,皇帝才岔开话题道:“罢了,总归你的婚事儿也不急于一时,容朕再仔细瞧瞧,总归会为我儿选个最优秀的驸马。”
“父皇……”
楚芜不顾礼制的抱着皇上胳膊,语气带着几分撒娇,皇帝看起来十分受用,“你这丫头,还跟小时候一样。”
小时候他也是这样宠着她,甚至批阅奏折都要把她抱在怀里,从前他便觉得皇后生这几个子女,他最喜欢的就是阿芜,如今亦是不变。
“父皇,有件事,儿臣怕问了就是僭越,可若不问,儿臣心中又难免多思。”
“何事呀?竟叫朕的阿芜这般为难?”皇上语气透着宠溺,也是许久没有孩子在他身旁这般撒娇卖乖了,他着实有些怀念。
“父皇……”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
     
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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