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臻:“这是我的嫁妆铺子,你来这就行。”
“什么?嫁妆?”裴琰的双眼如铜铃一样瞪大,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你你、你结婚了?”
江臻面无表情喝茶。
“我的老天鹅啊!”裴琰脸上的表情,从震惊切换为深切的同情,“臻姐,你这也太……太惨了吧,刚成年就英年早婚有老公了!”
江臻默默开口:“还有个六岁的儿子。”
裴琰:“……”
本来觉得自己很惨。
这么一对比,好像也还好。
他一脸同情:“那臻姐,接下来怎么办,你真要当贤妻良母啊?”
“先演好俞夫人,再走一步看一步。”江臻看了眼外面,“你也是,把你世子爷的架子端起来,管好你那些跟班,别真把自己当恶霸了。”
裴琰挺直腰板,整理了一下衣袍,重新摆出那副桀骜不驯的世子爷架势,大步走了出去。
他一走,杏儿就红着眼进来了:“那位裴世子可有为难夫人?”
“故人相见,没事。”江臻见时辰还早,开口道,“你叫掌柜将铺子的账本送来我瞧瞧。”
杏儿呆住。
裴世子是夫人的故人?
这两年,她怎从未听夫人提起过?
不一会儿,掌柜捧着几本册进来:“这是今年的账目,请夫人过目。”
掌柜姓魏,是杏儿的亲爹。
两年前,魏掌柜带着杏儿逃荒到京城,身患重病,差点死在街头,被原身所救。
原身想着,丈夫成了朝廷官员,那她就不能再抛头露面了,于是,让魏掌柜帮着经营这家铺子,杏儿则跟着原身进了俞府伺候。
魏掌柜感念原身,十分忠心。
“这半年来月月亏损……”魏掌柜叹了口气,“夫人,不如将铺子盘出去?”
江臻摇头:“不妥。”
这铺子逼仄狭窄,盘出去顶多回个百两银子,花不了多长时日。
她迟早会离开俞家。
所以,必须得有独立门户的底气。
江臻合上账本。
她站起身走到货架前,拿起一支毛笔看了看,又摸了摸旁边的宣纸,眉头皱紧。
这些东西,用料普通,毫无特色,难怪吸引不了客人。
“这已经是京城中上等的笔墨纸砚了,各家都是这些。”魏掌柜叹气道,“咱们铺子夹在两栋高楼之间,巴掌大,本就不引人注目,再加上三个月前隔壁新开了一家笔墨斋后,就愈发冷清了。”
“产品没有特色,客人不愿光顾正常。”江臻思索着道,“人无我有,人有我优,这才是生存之道。”
魏掌柜似懂非懂。
江臻交代道:“库存的这些,降低价格,尽快清空……”
回到俞府,她就开始思索,想在这个时代立足,就必须得有钱,那么,该如何盘活这个小铺子?
她在纸上写写画画,一直到夜幕降临,才算终于理出了一点点头绪。
“夫人,大人来了……”
守在门口的杏儿,一脸惊喜的冲进来汇报。
两年了,大人可算是踏足幽兰院了,夫人总算是不用独守空房了。
还不等江臻起身。
穿着官服的高大男人,就踏进了内室。
烛光下,俞昭的容貌清晰地映入眼帘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他有一副好皮囊,带着读书人惯有的清雅,踏进官场后又添了几分威严。
“你今日是不是得罪了镇国公府世子爷?”男人眉头紧锁,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,“那裴琰是京城有名的恶霸,无法无天的主,你竟敢去招惹他,你是嫌我官途太安稳了,非要给我惹下这天大的祸事吗?”
江臻放下了毛笔。
她脑中不可避免浮现出原身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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