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死瞪着她，怔在原地。
纵然早已知晓，但亲耳听见这句话时。
我的心脏还是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穿。
趁我失神的刹那。
她猛地夺过匕首，狠狠插进我的胸膛。
那双眼里翻涌着报复的快意，不见半分往日情分。
“滚回去。”
她残忍拧动刀柄，看着我因剧痛而蜷缩：
“我会告诉大家，你孤身闯敌营将功补过。”
“从今往后，少不了你的饭吃。”
说完，她转头望向床上早已醒来、静观好戏的季明朗。
掷地有声：
“这一刀，是替明朗讨的债。你欠他的，用血来还。”
3
我拖着鲜血淋漓的身躯回到营地。
沈新柔亲自设宴，在冲天火光中高喊：
“霍文彦孤身深入敌营将功补过，重创敌军首领，今日起破格晋升为队长！”
曾经那些鄙夷的目光，渐渐转为敬畏。
可我心中只剩一片冰冷的死寂。
为了保全季明朗，她终于肯施舍给我这份体面。
明明只需她一句话，却偏要我用鲜血和性命去换。
此后，我日夜苦练。
要想在这炼狱活下去，唯有靠手中的刀。
果然不出所料，季明朗很快卷土重来。
这一次，他势如破竹。
每一招都直指我方要害，仿佛对我们的布阵了如指掌。
伤亡异常惨重。
再这样下去必将全军覆没。
我潜伏在尸山血海中，换上敌人衣服，悄无声息地逼近季明朗。
一刀贯穿他的心脏。
不等他惨叫，反手又割向他的咽喉。
他本能闪躲，虽然偏了寸许，却已足够致命。
我高举战旗嘶吼：
"季明朗已死！"
敌军残部顿时溃不成军，四散奔逃。
谁料大胜归来。
等待我的不是庆功的盛宴，而是阴冷的地牢。
沈新柔亲手将钢钉一根根砸进我的骨缝。
我在撕心裂肺的剧痛中昏死过去，却被她用刺骨的冰水强行浇醒。
她死死掐住我的下巴，声音凄厉：
“霍文彦，你为什么要杀了明朗！”
“你答应过我，一定会保全他！”
我没有辩解，而是问她：
“沈新柔，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？”
她动作骤然一滞。
在她越来越不安的眼神中，我字字诛心：
“我真后悔，没有早点杀了你！”
她扬手一记耳光狠狠甩来，打得我眼前发黑。
“闭嘴！”
我闭上双眼，不再说话。
上一世，即便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我也从未停止过哀嚎与乞求。
此刻这死寂般的沉默。
反而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心脏，令她窒息。
有人看不下去，出声为我求情。
“首领，这一次季明朗好像知道我们的部署，次次击中要害。”
“要不是霍文彦拼死杀了季明朗，我们就全完了。”
却被沈新柔断然否决：
“不可能！布防图我一直随身携带，绝不会外泄！”
她下意识伸手探向腰间，却摸了个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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